买了一只人鱼
Gb，虐男，“你”疯批，如果觉得不适及时退出。
第一次见到那只人鱼的时候是在拍卖场上，虽然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，虽然隔了很远的距离，但你依旧惊讶于他的美貌。
虽然他看上去很虚弱，那样无力地贴着玻璃，只有深蓝色的发丝在水中轻轻地飘动，主色调是浅蓝色的尾巴上闪烁着各色的细小光芒。
这只人鱼有一双莹蓝色的眼睛，像是两颗宝石一样，你丝毫不怀疑这双眼睛在黑暗中也会闪着光芒。
你不是没有见过人鱼，可是你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。毫不犹豫的，你买下了这只人鱼。
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你的书房里，因为太仓促了，来不及为他打造一个和房间一样大的鱼缸，只能先暂时用拍卖会场赠送的那个，不算太宽敞，但足够塞下三只人鱼。
他还是那样安静地靠在玻璃上，像是一件死物，像一件精致的工艺品。
你走到面前，才发现这只人鱼的大小有点超乎你的想象。起码有两米高，他的尾巴可能就接近一米五。
你屈指轻轻敲了敲他脸庞边的玻璃:“你好。”
他的双眸突然睁大，电光石火之间，他拥有长长的尖锐指甲的手就捉住了你的肩膀，锋利的指甲陷入你的肌肤，下一刻，你就被拖入了鱼缸，他一只手妄图掐住你的脖子，被你用两只胳膊死死挡住，你被他狠狠按进水里，一大串一大串的气泡从你的嘴巴里吐出去。
窒息的痛苦很快压过了肩膀上血肉模糊的痛楚。
一颗子弹打穿了玻璃射入人鱼的身体，他身体僵硬了一下，松开了手，玻璃砰的一声炸开。
你和他都倒在玻璃渣上。
你喝止了护卫的行为，只是吩咐他们换一个鱼缸让他待着，再请医生把他的伤口治疗一下。
你卧床静养了好长一段时间，才基本痊愈了。
你的脖子上和肩膀上还绑着绷带又一次出现在了这条人鱼面前。不过这次你离他有一段距离，站在那里仔细地观察他。
他扭过头去不看你。
他的手臂和脖子上，还有小腹上有细微的鳞片，是浅蓝色的，和苍白的过分的皮肤贴合在一起。
上次胳膊上的枪伤很快就好了，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印记。
他的左耳后面有一个小小的痣。
你把他的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遍，最后得出了结论，他最美的果然还是那双眼睛，亮亮的，像是海面上浮动着的细碎光芒。
你看了他好几个小时，你们没有说一句话。
一连十几天，他终于说话了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不出意料的，他的声音很悦耳，像是海风中的竖琴声音。
“观察你。”你朝他笑着说，“你很美。”
他没有回应你的夸奖，只是烦躁地用尾巴撞了撞玻璃:“我饿了。”
你让仆人把人鱼的食物带来了，其实早就准备好了，一直等着他说饿了。
人鱼的进食不怎么美观，甚至非常血腥。锐利的牙齿刺入鱼身，长长的指甲划开鱼身，他把内脏随意扔在外面，然后塞入嘴里，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来，一路流进水里。
你坐在血水溅不到的地方观赏他的进食，美人就算做这种事也是美的。
他吃完之后，你没再和他说话，吩咐了人换水。
“你有名字吗？”你蹲在玻璃面前 ，用一只手贴上玻璃，从下方仰视他。
这个角度他不能碰到你，是安全的。
他莹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你，这种感觉非常怪诞，因为他的眼睛里没有人类的感情，是空洞冷血的。
“塞伊德。”
“好的，塞伊德。”你屈指敲了敲玻璃，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。
塞伊德不明白你为什么露出了这么古怪的表情，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。不过这种表情的你看上去并不讨厌。
你每天会花好几个小时和塞伊德待在一起，大部分时间是你自己看书、画画，或者处理公务。但至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，你是看着他的。
当你看着他的时候，他绝对不会注视你，他会转过身去，逃避你的目光。但当你不再注视他的时候，他就有可能会转过来看你了。
随着你们相处的时间越长，他的目光停留在你身上得越多。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他第一次主动发问，因为你连续一个月都在看同一本书。
你有些惊讶地看向他:“这个吗？”你朝他晃了晃那本书。
他点了一下头。
“是一个有趣的故事，你要听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
每日活动增添了一项，你会给他念半个小时的书。
这本书念完之后，就换别的书。
你偶然地抬头，发现塞伊德正在瞧着窗外愣神，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发现有一只蝴蝶停在窗户上。
“你对蝴蝶很感兴趣吗，塞伊德？”
他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，有些迷惑地看向你:“蝴蝶。”
“对的。”
你命人在屋子里加建了一个简易的花房，里面有颜色各异的花朵和色彩斑斓的蝴蝶。塞伊德可以隔着两层玻璃看他们，到了晚上，你会把花房玻璃墙外面的帘子拉上。这也是花匠们进入花房的时间。
“晚上很吵。”在你拉窗帘的时候，塞伊德突然说。
“那是花匠们在管理花房。”你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，“塞伊德很喜欢这个花房吧？”
他点了一下头。
“那你就得忍受花房带来的噪音。”
他没有再说什么，沉进了鱼缸底部，闭着眼靠着一块石头。
“晚安，塞伊德。”你关掉了所有的灯，离开房间。
你听见了指关节轻轻敲了一下玻璃的声音。
你一如既往地坐在桌子面前一边随意翻看着什么，一边吃点心。
突然听见敲玻璃的声音，你抬头看见塞伊德趴在玻璃上方看着你，一只胳膊伸出玻璃外面，指着你面前的那盘点心说:“我也想吃。”
你愣了一下，端着那盘点心走向他。
从第一次袭击事件之后，这还是你第一次处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。
他在你的注视下，用长长的指甲刮了一点点心上的奶油，伸出殷红的舌头舔了一口，柔软的舌尖带走雪白的奶油。
“好吃吗？”你微微仰着头看他，他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抖了一下，眼底流转着不一样的色彩。
“这是什么味道？”
“甜的。”你把盘子搁在了厚厚的玻璃上，想退后几步，他却突然窜出水面，大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，用手捉住了你的肩膀。
你及时停下了脚步:“小心，不要摔出来。”
甚至为了配合他还往前走了两步。
你的视线和他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，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人类的感情，变得复杂了。
“我不会攻击你了。”
你笑着朝他点了点头:“谢谢你。”
从这天之后你的办公和休闲位置就变成了紧靠着他的玻璃，你还给他换了一个矮一点的玻璃鱼缸，让他能很轻松地碰到你。
塞伊德好像是开窍了，开始回应你的示好，不知道是真的觉得你是个不错的选择，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。
你更希望是后者。
“你有家人吗？”塞伊德一手托着头，趴在玻璃上看着你。
你停下了手里的笔，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:“有的。”
“我从来没见到过。”
“嗯，没有必要，他们并不重要。”
他没有说话，但你觉得他在等你应该反问他，你就问了:“你有家人吗？”
“有的。”他三言两语简述了他的家人情况，总之就是关系很好。
你听出来了，言外之意就是他很想家人。
你没有点破，只是笑着看着他，等他继续说下去。
他面上闪过犹豫的表情，最终没有再说话，看向了花房。
“我很想送你回去见见他们。”你起身捧住了他的脸，他眼里的一下子就亮起了光芒。
“我想在海边买一栋房子，就住在那里，这样我既能见到你，你又可以见到家人。”
你爱怜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鼻子，他对你突然的亲近有些惊讶，但是因为你的话没有做出反应，只是期盼地等着你说下去。
你轻轻皱起眉头，双眸中隐隐有泪水翻涌:“可是现在这个国家的情况不允许我把你送回大海。等我处理好了事情，我一定会把你送回去的。”
“我没有骗你，我一定会的。”
他似乎要说什么，可有一滴泪水顺着你的脸颊滚落在地上，他最终选择了用指腹擦干了你的泪水。
“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属下的汇报让你愉悦地弯起了嘴角。
没过几天，你所谓的表妹吉拉来你家做客。你站在露台上，朝她点了个头，算是招待过了，然后借着有事出了远门。
等你回来的时候，表妹离开了，塞伊德也不见了。
你坐在空荡荡的鱼缸面前看着一段录像。
人鱼真是好骗，尤其是特别想回家的人鱼。
“塞伊德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“被吉拉小姐软禁在一栋房子的地下室里，好几日没有进食了。”
“明天实施最后的计划吧。”红酒杯的杯底轻轻磕在桌上，“对了，我记得有一种让人鱼长不出爪子和尖牙的巫药，送过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第二天晚上，你才不急不忙地前往那栋别墅。
带着人闯进别墅之后，你在地下室发现了塞伊德。
他趴在自己的血泊里，指甲被一根根拔掉，尖牙也被一颗颗拔掉，随意地扔在地上。他的脸上、头发上、身上都沾着血，眼睛几乎睁不开，奄奄一息。
你快步走到他面前，抱起了他，把他虚弱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，双手沾满了人鱼有些腥味的冰冷粘腻的血液。
吉拉拿着钳子站在角落，身上还有未干的血渍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枪打爆了脑袋。
“塞伊德，我来救你了。”你在他耳边低声呢喃。
他动了动眼皮，昏了过去。
“吉拉非法抢夺领主财产，死刑。”
没用的狗要多少有多少，都没差。
“人鱼是供人取乐的玩物。”
“没有人会送人鱼回到大海。”
“人鱼应该像宠物一样被圈养，也应该像宠物一样听话。”
“人鱼作为宠物不需要尖牙和利爪。”
……
“以上，全部按照您的要求对人鱼复述过。”
“嗯，辛苦了。”
休养了一个多月，塞伊德才缓过来，只是他再长出来的指甲和牙齿都和人类一样了。
“煮熟的鱼类也很好吃，要尝尝吗？”你把餐盘放在他的面前，他莹蓝色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层雾，灰暗无光。
他麻木地把食物塞进嘴里，表情呆滞。
你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，心疼地抱住他，脸埋进他的脖颈:“塞伊德，对不起，都怪我。”
他感觉到有滚烫的水珠落在他的脖颈，长长的睫毛飞快地抖了两下。
“没有人会送人鱼回到大海。”
“不，别人不会，我会的。”你用额头贴住他的额头，“现在的情况确实如此，应该没有人会这样做。”
“但是塞伊德，我一定会送你回去的。也只有我会送你回去。”
他的瞳孔聚焦在你的脸上，流落异乡孤立无援的人鱼也能有可以相信的人吗？你和别人都不一样，只有你会这样对他。
“好了，塞伊德，吃饭吧。”
塞伊德对你的依赖程度突飞猛进，甚至提出了希望你住在他所在的这个房间里的请求。
他小心翼翼试探地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，你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:“当然可以。塞伊德不用在我面前这么小心翼翼，就像之前一样就可以了，塞伊德不是宠物，是我的爱人。”
毫不夸张地说，他的眼睛在发光。
后来他又“无意中”发现了，你在研究让人鱼重新长出尖牙和利爪的方法。面对他惊讶的目光，你愧疚地低下了头:“如果我早点找到你，就不会这样了，都怪我。我希望你能变成原来的自己。”
美丽的人鱼大受震撼，只觉得一股暖流流经全身，最后狠狠地撞进心里。
他捧住了你的脸，第一次主动亲吻了你，是轻柔的，充满爱恋的，甚至是有些颤抖的。
人鱼沦陷在了你所展现出的百分之百的爱里。
“今晚是一个特别的日子，你回来陪我吗？”他趴在玻璃上期待地看着你，你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:“当然，等我回来吧。”
到了晚上，你却收到了一份礼物，是一个穿着性感服饰的兽人，有着白色的耳朵和黑白条纹的尾巴，从礼物盒里跳进了你的怀里。
双手搂住你的脖子，在你耳边软着嗓子撒娇，几乎没什么犹豫，你就带着他去了另一间卧室。
太久没开荤了，兽人柔软的身体和甜腻的声音让你完全忘记了塞伊德。
第二天中午你见到塞伊德的时候，他显得很憔悴，你还没来得及问他昨天到底是什么日子。
就听见他说:“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。”
“对不起，塞伊德，昨晚突然有急事，我忙了一整晚才赶回来。”你装作是很疲惫的样子，倒进了被子里。
“那你睡一会儿吧，我陪着你。”他没在纠结于味道，也忽略了昨晚，简单地原谅了你。
他抱着自己的尾巴缩在角落里，担忧地看着床上鼓起的那一小团。
之后的日子，你越来越多次的和那个兽人待在一起，塞伊德只是觉得你变忙了，不应该打扰你，给你添麻烦，永远都乖巧地待在鱼缸里等你回去。
如果不是有一天兽人很好奇，偷偷溜进去看他。塞伊德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身上那种奇怪的味道是什么。
不过现在他知道了，是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味道。
你被兽人抱着胳膊，听他说他不小心进了人鱼的屋子，然后那个人鱼就发疯地撞玻璃，把他吓了一跳。
外面响起了奇怪的声音，门被打开了。
塞伊德用两只胳膊爬进来，身上因为缺水有些干燥，头发和皮肤都失去了光泽。狼狈至极，只有那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，是夏日里极远处连接着天的大海颜色。
“塞伊德，你怎么这么狼狈。”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面无表情，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。
“你骗我！”嘶吼着的嗓音像是破旧的手风琴，一点也不像人鱼会有的声音，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砸在地上。
“随你怎么说。”
他十指紧紧地抠住地板，从指缝中渗出了鲜血，他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，最后哽咽地说:“我要回大海。”
“可以。”你答应了他，然后对着兽人问:“你觉得他哪里最好看？”
兽人蹲下来，一本正经地看了半天，说:“眼睛。”
“塞伊德，留下你的眼睛，我会把你送回去。”
没有犹豫，食指和中指捣进了眼眶里，抠出了两颗血淋淋的珠子，噗通两声落在地板上。空洞狰狞的眼眶里不断流下的是眼泪混着血水。
“送他回去吧。”
不过他回去应该也见不到亲人了吧，那片海域的人鱼已经全部被你捕杀殆尽了。
失去尖牙利爪和眼睛的人鱼，怎么在大海中寻找早就不存在的亲人呢？
光是想着你就觉得有趣，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“大人在想什么？”兽人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，你的视线被吸引过去，看着他的耳朵说:“在想你到时候留下什么。”
他的脸刷一下就白了。
“哈哈，开玩笑的。他和你不一样。”
这双眼睛被放进了一间密室，里面还有鲨鱼人的牙齿，恶魔的犄角，一张虎皮……
或许有一天会放进一对白色的耳朵。
同系列出蛇蛇啦！点下一篇即可看黑皮大nai蛇蛇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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